Kein_Luys风月平分破

与谁同坐,明月清风

 

【瑟莱】The Fall 堕天(中)

瑟莱AU/OOC 架空欧洲

红衣主教瑟X年轻新帝莱

 

>时间线历史事件可能的撞名都是胡编乱造的,仅为剧情服务。

>OOC属于我,原角色属于托老,个人喜好属于你们。

>还有一章结束,太正剧了好像不是很甜,原谅我。


莱格拉斯独自站在山林突出的崖壁上,他望着绵延起伏的山丘下,掩藏在黑暗中的主城雷洛亚,他在等,等着雷洛亚东边的河谷亮起火光。“在想什么?”陶瑞尔拿着一碗温热的肉汤找到莱格拉斯,莱格拉斯测过身看向陶瑞儿,接过汤碗却没有喝。

“在想,我与瑟兰迪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在盖亚,他独自站在冲天的火光中,就像大天使米迦勒。”

“我现在觉得那名执事说的没错。”陶瑞尔接过话头,她也望向东边的河谷,“他或许,真的是堕落的天使,否则,盖亚王城怎么会突然从内部瓦解。”

“在我让他亲自前往盖亚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他知道我要速战速决,知道我们要争取到这一个月的时间差。”莱格拉斯抿了口热汤,“所以他煽动王城守备内乱,让平民士兵为保护自己的家人与贵族亲卫对战,他让盖亚的城门主动向我们敞开。”

“所以其实从那一刻开始,信任就毫无理由的结成了。”陶瑞尔拍了拍莱格拉斯的肩膀,“你应该相信,他有三寸不烂之舌,不会有事的。”

“盖亚陷落的消息被封锁了,南部还在做着拖垮我们的美梦。”莱格拉斯看到雷洛亚东部河谷透出的火光,他笑了笑,拿着空碗快步往回,“通知全团准备突袭。就让教廷永沉于梦中吧,算我送他们的仁慈。”

 

雷洛亚城东门洞开,半数精锐十字军骑甲鱼贯而出,他们手持火把在夜间快速奔袭向北,将东部河谷平原整个照亮,又渐渐北去。可就在隐约的火光消失在北部青白色的黎明之时,伊西利安骑士团对雷洛亚发起了进攻。十字军不得不在北上的路途中折返,当时他们几乎已经走了一半的路,在奎恩波拉,他们才收到斥候的消息,但骑士们的马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百里奔袭了。

他们确实不该轻信那位突然出现的大主教,现在看来,整个北部早已经是伊西利安骑士团的囊中之物,他们不得不被迫在奎恩波拉的瓮城修整。雷洛亚的主将冲进了跟随他们北上的大主教的房间,他粗鲁的将长剑拍在瑟兰迪尔面前的桌子上,将食物散落一地,“你不是说盖亚王城还没有陷落吗?”

瑟兰迪尔慢条斯理的捡起了地上的面包,“不要浪费食物主将,它们是圣体。盖亚王城没有陷落,主将,如果陷落,奎恩波拉就不会是现在这么平静。我知道雷洛亚出现了战事,但那不应是你目前最主要的战场。”瑟兰迪尔将手中的面包吹净上头的灰尘,又切开了放在餐盘中,“盖亚现在生死之间,如果主将拯救了盖亚,那将会巩固教廷对北部的统治,那么你就是教廷的英雄。”

“别用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主教大人。”蛮横的主将抽出了军刀抵在瑟兰迪尔的脖子上,瑟兰迪尔却依旧优雅的撕着手里的面包,甚至连细微的惊骇都不曾露出,“我很佩服您的沉稳主教大人,攻下盖亚迎回教廷对我有什么好处?而失去雷洛亚,失去我的主城,我和我的士兵就会变成散兵,北部的任何一个军团都可以轻易的杀死我。”

瑟兰迪尔捏着脖子上的刀刃轻轻的向外推出一个角度,他转过脸,深蓝的眸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风暴中的大西洋,他只是压低这眉眼,让眼尾划出锋利如刀的线条,就令蛮横的主将不觉收紧了手里的刀,“主将,你应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些,长远到,掌握了盖亚,迎不迎回教廷,就是您的个人选择了。”

主将突然凑近瑟兰迪尔,他故意这样居高临下的撑在瑟兰迪尔面前的桌面上,把脸朝着瑟兰迪尔的方向贴了过去,离得近了越加看不清瑟兰迪尔的面容,却越加能感受到这位大主教惊为天人的容颜。瑟兰迪尔并不为所动,他只是轻轻的抬起了眼皮,深蓝色的眼瞳瞬间收拢了所有光线,只留下一片混沌。主将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稳定了心神后才重新提起气焰,“您觉得,我能收复盖亚?”

瑟兰迪尔勾起丰润的唇,在极致的权利和绝对的富贵面前,人性和理智真是不堪一击,只要许之以相当的利益,瞧瞧这些曾在神主面前发誓效忠的虔诚的教徒们,自满而愚蠢的丑陋嘴脸。瑟兰迪尔将桌上的长刀拿起,亲自将刀刃递回到主将腰间的刀鞘里,他低眉顺目的微笑着,醇厚的嗓音带着令人愉悦的恳求,“当然……我毫不怀疑。”

主将离去后,瑟兰迪尔用清水洗净了手,重又坐会他的餐桌前。天使以恶为名踏破琼楼,剑指天地,立史为鉴;恶魔以善为名诱人犯罪,堕落无间,致死惘闻。他勾出领口的翡翠绿叶吊坠,将它轻轻的含在唇尖亲吻:小叶子,不要令我失望。

 

在奎恩波拉修整的三天里,再也没有任何一方面的斥候前来报信,这令雷洛亚的主将更为相信,诚如那位美艳的大主教所言,只是小规模的农民起义,留在雷洛亚的兵力足以应付甚至可能已经压制住了这一波暴乱,而欧珀的盖亚王城也丝毫没有陷落的消息,仿佛叛军与十字军在欧珀已经苦苦拉锯了一个月。“可以启程了主将。”瑟兰迪尔将自己的长袍拢起搭在小臂上,他望向北方,“现在过去,穿过奥伦森林,以最快的速度前进,你就可以在双方都疲惫不堪的时候,一鼓作气,拿下盖亚。”

骑士或甲兵,本不该穿梭于森林中,诚然穿过奥伦森林是前往欧珀最快最直接的路,可森林不便于跑马,森林中也不利于辨别方向。可此刻的主将已然听不进任何劝说,他执意而行,按着大主教充满“智慧”的谏言,将他的军队分为十至二十人为一组,约定暗号,分批前行。他们在森林中行进两日,没有等来汇合更没有遇见友军,遇见的,只有莫名其妙变得越来越少的兵士,以及终于,显露端倪的绞杀圈。

那些人不是骑士,而是猎人,是天生与林森为伍的人,他们身着紧身皮甲,背扣短刀,轻弓利箭,在森林中穿梭如入无人之境。那是伊西利安骑士团的另一只精锐部队,不同于主战的骑士,不同于传统弓箭手的猎人部队,是瑟兰迪尔在与莱格拉斯达成合作后,为他在军事上做的第一次革新。

莱格拉斯天生就有着超乎常人的敏捷,对事物的观察和捕捉,对环境的感受和判断,都令人惊叹。瑟兰迪尔知道莱格拉斯并不作为传统的骑士被培养,尽管他成长为如今的样子大多处于偶然,但像这样的培养,可以不是偶然。第一次动用属于默克伍德家族的“财富”那是超出这个时代的知识,瑟兰迪尔告诉莱格拉斯,他们接下去的行动会需要一支足以在任何环境下机动的队伍,那是伯图佳日后在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黑合欢骑士营的雏形,莱格拉斯,就是第一位合格的黑合欢骑士。

“我就知道是那个该死的大主教!”副将怒吼着带领一批甲兵冲出了猎人的包围圈,他们在幽密的森林中寻找主将的身影,而此刻的主将却正用他的匕首,抵着瑟兰迪尔系的整整齐齐的领口,“大主教不会告诉我这也在您的意料之中吧?”他用匕首削断了瑟兰迪尔领口的系带,一段接着一段,让他的衣襟慢慢敞开,露出苍白细腻的皮肤,“真不愧是大主教啊,瞧着一身白肉养的多好。”

“难道这不在你的意料之中吗?”瑟兰迪尔由着自己的上衣被一层层削开,他笑得尤显余欲,“小股流寇埋伏造成的损失,不会影响你的大军,主将。”

“我……凭什么……相信您呢?尊贵的大主教。”蛮横的主将注视着瑟兰迪尔敞开的衣襟,匕首锋利的刀尖在他雪白的皮肤上留下刺眼的伤口,鲜红的血在伤口下汇聚凝成朱砂,他的眼神变得贪婪又疯狂,他向着瑟兰迪尔跨近一步,他是如此想要蹂躏这具高贵冷艳的躯体。

“去问问主吧。”瑟兰迪尔微笑着说,一瞬间,主将的眼神变得惊恐,他下意识的将匕首刺进眼前鲜活的躯体,还未来得及向后退出一步,就被长长的箭刺穿了咽喉,簇银的箭尖离着瑟兰迪尔的锁骨只有堪堪一指的距离。身手矫捷的猎人从林中扑了过来,他快步越过主将还未死透的身体,一手抓着主将的肩膀将人撩到,一手顺着抓着箭头,将他从主将的喉咙整个拔出,温热的鲜血立时四下飞溅。

“要是我不出箭你就打算让他把你的衣服剥光了是吗,我亲爱的主教大人!”猎人言语不善,他退下自己宽大的兜帽露出如天空般澄澈的双眼,他刚经历了厮杀,眼角的戾气都还未褪去,咬着尖牙立着眉头,看上去却色厉内荏,一点都不像个运筹帷幄的骑士团团长。

瑟兰迪尔翻开自己的手掌,里头藏着一柄柳叶刀,“我原本打算等他再靠近些就杀了他的。”他本不用向莱格拉斯解释这些,可当他看到莱格拉斯的眼中并无丝毫嘲讽,而是充满了担心和一些可以被称为小孩子般的不悦的情绪的时候,瑟兰迪尔还是决定安抚一下眼前这头愤怒的小豹子。

那些没来得及掩盖的情绪可真可爱啊,瑟兰迪尔想,就像小孩子看到自己喜欢的玩具被别的孩子随意的扔弃在泥巴里,除了心疼自己的玩具还有一些仿佛自尊被践踏一般的气愤。瑟兰迪尔丰润的唇抿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他朝着莱格拉斯靠近过去,“别动怒骑士,将他引开也是我们拟定的作战方案之一不是么。”

“大主教可真是能屈能伸,您为骑士团这样赴汤蹈火,真是令人肃然起敬。”莱格拉斯收起了弓箭,从随身的布兜里拿出了止血的膏药。

瑟兰迪尔在他面前站定,“仿佛你很在意我,骑士。”他低垂着眉眼看着莱格拉斯,言语间并没有仍和揶揄的意思,只是在确认一个事实。可就是他这样从睿智的眼神背后透出的温柔,连同他浓重的双眉都变得弯弯,金褐色的睫毛都变得柔软撩人。

莱格拉斯捏紧了手里的药罐,“当然。您的智慧,您对教廷的了解,以及您的姓氏所代表的财富,对我来说都太值得在意了。”

“别跟我撒谎,骑士。”瑟兰迪尔轻笑着又向前靠近了一步,莱格拉斯甚至能闻得见瑟兰迪尔身上弥漫的血腥味,“我们听了太多忏悔,太懂得戳穿谎言了。”确实是这样,莱格拉斯想,在瑟兰迪尔的眼神下,他总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尽管之前的交锋他并未输人一筹,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来武装内心。

“何况如果你在意我,会让我……非常……高兴……骑士……”瑟兰迪尔的声音低了下去,他高大的身躯倒向莱格拉斯,惊异中的骑士手脚慌乱的接住他。莱格拉斯环抱着瑟兰迪尔将人放到松软的地面上,他打开止血的膏药仔细的涂抹在瑟兰迪尔胸口的伤口上。冷白的皮肤并不像他的色泽看上去那么凉,相反挥发这不同寻常的高热。莱格拉斯皱起了眉头,他涂抹完药膏,又招呼自己的医官前来接应,回到奎恩波拉。

 

瑟兰迪尔自被关入高塔后,已经长久的没有经过良好的修整,此刻他的体质很差,这一个月以来尽管他努力的恢复,可眼下还是显得清瘦又脆弱。随军队长途跋涉,又费尽心机孤身犯险,虽然他看起来游刃有余,可身体到底还是扛不住这样的反复,以至于终于还是体力不支而陷入昏迷。

夜里,瑟兰迪尔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医务室里,而莱格拉斯正坐在一旁看着军事日志。“你果然在意我。”瑟兰迪尔笑着说。

莱格拉斯从军事日中抬起头来看着越加苍白的男人,“能令您感到愉悦是我的荣幸,大主教。”他说着,甚至微微欠了欠身。瑟兰迪尔挑了挑眉毛,敏锐的发现莱格拉斯居然如此迅速的调整了与他对话的策略,多么聪明又正直的孩子。

“你把主城搬到了雷洛亚。”瑟兰迪尔像是询问,却用的肯定的口吻,他撑起自己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月色,“整个北境已经属于伊西利安,现在,盖亚的十字王旗可以落下了。”

“为什么选择我?”莱格拉斯合上了手里的军事日志,又给瑟兰迪尔倒了杯热水,“在您昏迷的时间里,大主教,我将前后事都想了一遍,您如果愿意选择别人,根本不需要在高塔上被折磨这么久。”

瑟兰迪尔接过水杯,却没有喝,他将水杯捧在双手指尖,青白色的指尖透过木质的杯身汲取里面的热度,“那么你呢骑士?为什么选择相信我?向你抛出橄榄枝的人绝不在少数,你的启蒙导师甘道夫,最先授予你剑柄的罗斯洛丽安女大公和将骑士团交到你手中的埃尔隆德,尽管他们远在海峡的另一面,可要助你一臂之力绝不是难事。”

“他们的财富已经尽数教给了我,如果我不能打败教廷,那么他们的加入也不过只是延缓我败北的脚步。”莱格拉斯说完看见瑟兰迪尔抬手拍了拍自己病床,他便从善如流的坐到了病床边,“可您不一样,大主教。您的财富,密林的财富,会是我赢下这场国土之战的关键,我的直觉不会错。”

瑟兰迪尔将被热水捂得温热的手贴上莱格拉斯微凉的脸颊,“从你在维拉诺瓦为因战争而流亡的平民悲伤开始,我看到了王权的另一种可能。如果我想看到这个‘黑暗时代’的终结,看到默克伍德的财富终于可以不再藏于匣中,那么我需要你。小叶子,堕天是需要勇气的,背叛神而忠于人民,你做得到吗?”

莱格拉斯没有作答,却只是望着瑟兰迪尔,他想,谁又不是因为维拉诺瓦而改变呢?当时莱格拉斯刚刚收复盖亚王城,在十字王旗的掩护下,他们紧接着南下直到维拉诺瓦平原。可就在此处,因为北境的战争而流亡的平民们,在这里寻到了难得的一片栖息地。莱格拉斯拉停了骑士冲锋的铁蹄,他们安静的从旁侧绕了过去。

在过夜的时候,莱格拉斯遥望着难民聚集的篝火,他知道解放全境的战争终究还是让这些最无辜的人受苦,直到身边传来低沉悠扬的歌声,那是天神祝福世人的吟唱。莱格拉斯向旁处望去,月色下,瑟兰迪尔长长的金发松松的挽了个圈搭在消瘦的肩膀上,他穿着最平常不过的布衣,双手随意的交叠在身前。他轻声的吟唱,那么高大又美丽,月亮,星星,篝火的光,森林的风此刻都落在了他身上。

莱格拉斯收回思绪,他的眼前不再是回忆中的影子,而是眼前高大消瘦的金发男子,他问瑟兰迪尔,“为什么想要另一种可能,更多的可能?”

“因为世界分明缤纷多彩,却要被一个意志所束缚,是为不公。”瑟兰迪尔的手指顺着莱格拉斯的脸侧梳开了他的发辫,“因为日升月落分明有他的自然公理却不被承认,因为世间疾病分明可以被治愈却听从旨意等待死亡,因为人分明可以活的千姿百态却不被允许有进步有思想。”他所,“因为教廷已经违背了他的初衷,成为了一座牢笼,内部肮脏不堪,腐朽泥泞,所以应该要崩塌了,把五脏六腑都拿出来,放到日光下晒一晒。”

彼时,望着瑟兰迪尔的眼中的微光,莱格拉斯并不知那从胸口涌起的热意叫做心动,他只是想,他要成为这些可能中的一个,当他加冕那一日,他要瑟兰迪尔亲手为他戴上王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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